甲午年冬至将至，我随市文联组织的“美丽乡村行”五阳公路建设文学采访创作团全程采风。当日清晨，清新的空气弥漫着阳坝梅园会议中心，来至全市八县一区的作家精英们经过一夜新鲜空气的洗涤，一个个精神抖擞、谈笑风生。组织者把五十多个作家交叉分成若干组，撒在新修的五马至阳坝路公路沿线的项目部、标段、乡镇、村庄。
我和文联主席毛树林、陇南师专赵文博书记、成县人大王主任、市文联副主席赵元鹏为一组。我们武都的几个担负着五阳路全程采访任务。早上八点准时从阳坝出发，经盘旋公路、穿越隧道到柯家河、杜家坝等村。每到一个村庄，村民们都很热情地请我们进屋烤火、喝水、吃饭。村庄大都依山傍水、白墙青瓦，房舍豪华，从外观靠看，古朴典雅，里面却是现代化电器一应俱全，村里的少男少女们也染着金发、穿着短裤和长筒靴，大车小车停满了街头，几位老大娘穿戴一新坐在新修的小二楼下或者文化广场悠闲地拉着家常。
我们乘坐的车沿五阳路行驶了一小时左右，下了车，向前瞅瞅，看见前面民工们正在打路面。和民工们一一握手，问寒问暖寒暄一阵后，毛树林主席提高嗓门大声说：“前面在打路面，新铺的水泥不能踩踏，大家要辛苦一下了，请大家从公路的两边绕道走，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看了看公路两边，几乎无路可走，我正犹豫着，元鹏主席说：“走里面吧，里面较安全。”我们艰难地从一根根支路面的木棒上跨过，王惠的长裙摆行走很艰难。
走过一段艰难的路，我们到了裕河境内，走在宽阔的水泥路上，放眼望去，远处山峦叠翠、云雾缭绕。俯视山下，满眼的绿，展现在眼前是枝叶茂盛的香樟树、棕榈树和油桐树，一片绿油油的麦田像一块块地毯，耐寒的花儿争奇斗艳，风一吹，摇摇摆摆的，好像在点着头欢迎问候我们。小河像一条白色的丝带镶嵌在青山碧野中。远近的山坡上古树参天、错落有致，怪石林立，青藤绕树，悬挂在悬崖、树梢上风干的一串串猕猴桃、野核桃像沙僧的佛珠一样摇曳。泉水从岩缝里叮叮咚咚像知音的琴弦，弹奏着清脆动听的旋律。有的山泉从天而降，跌落在梯级悬崖上，形成飞瀑，宛如玉带轻飘，明珠四溅。一道道小溪似不朽的精灵抖动着碎银的身段演唱着天然的和旋带着欢乐滔滔不绝的汇入小河。河水清清，最深处呈绿宝石蓝色，水浅处一群群小鱼在嬉戏，几条娃娃鱼怕冷只在深水中探了探头……新修的水泥路像一根银色的缎带缠绕在青山绿水间。虽是冬季，但田野绿的惊艳，清新的空气从天际降到人间，轻呵着我们的脸庞，摩挲着土地上的生灵和万物…… 我加快脚步走在最前面，一边拍照，一边拉长声音学着导游的解说着：“各位游客，大家好！这里就是传说中享有鸡鸣三省盛名的金三角地带，属西秦岭陇南山地。北靠武都城，西接文县城，东和陕西汉中接壤，南向四川广元延伸。这里属亚热带过渡气候，这颗镶嵌在陇南大地的绿色宝珠，总面积26472平方公里，最低海拔760米，年降雨量680毫米到850毫米，无霜期200到280天，最高气温摄氏36度；最低气温零下2度；可以说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土地呈酸性。独特的水土光热资源，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孕育着以千计的动植物，其中茶叶、木耳、香菇成为当地的特色产业，近年来，天麻、茯苓种植的收入也使当群众鼓了钱袋子。这里一年四季不乏好风光，春天漫山遍野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花香，那时，银杏树、核桃树的叶子从叶苞里冒出来，像一把把小扇子；夏天树木郁郁葱葱，株株为你撑起绿色的大伞，野樱桃映红了山谷，让你过足吃樱桃的赢，解吃樱桃的馋；秋天满山遍野的枫林像一团团燃烧的火，毛栗子、猕猴桃铺天盖地然你目不暇给；冬天，枇杷树、铁匠树、香樟树依然苍翠挺拔、依然那么翠绿，像是山的守护神。各位！各位！裕河的山沉稳厚重，一年四季都会以不同的色彩、不同的风光展示它的魅力，不露声色的诠释着生命的博大、生命的庄严。如果你站在那个山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鸟鸣，你的大脑会在美丽的风景中陶醉；你的心潮会在美中起伏；所有的烦恼、委屈和不开心就会立刻消失……”同伴们欣喜若狂、笑得前仰后合。西和礼县的朋友们在手舞足蹈的乐着。一会儿问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藤？我边走边回答：红豆杉、莲香木、油桐、枫树，猕猴桃、八月瓜、山药藤等。突然，一处塌方挡住了去路，一堆页岩从几十米高的半山泻下，下面是三百多米高的悬崖。我们大家的心忐忑起来，毛主席一再叮咛要注意安全，脚下踩稳，集中精力，不要朝下看，随即问我有问题吗，我说没有。我拉着王惠的手，俯着身子扒着石片挪着着脚步，王慧手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走过塌方处，几辆标段上的工程车停靠在路边，树林主席说老同志、女同志坐车里面，男同志上车厢。
皮卡车在银色的水泥路面上行驶着，车厢上的男士们冻的瑟瑟发抖，我们赶快把围巾扔向车厢，五颜六色的围巾在青山绿水中格外显眼，和蓝天白云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赵君平用西和的山歌调唱到：“哎！过了一梁又一湾，车上的哥们莫言传，”那优美圆润的歌声穿过涓涓小河，穿透巍巍青山，蓝天上的白云不动了，几只黄莺抖抖羽毛向最高处飞去，民工们停下手的活看着我们，杨天斌在车厢上接唱到：“车里的美女好亮嗓，车上的爷们嘴冻僵”,车上一阵狂笑……。看着满身泥土的民工们，赵君平和吕敏娜情不自禁的唱起了《为了谁》。陈主席请司机停下车，上前和民工们打招呼，我顺便问了一个穿着旧军装的同志，他说是曲家安人，今年68岁，退伍军人。他们修路不计较报酬，并深情地说：“只要政府扶持把这条路修通，就是我们最大的福气，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一直是肩挑背背，我们从来没想过政府要在这深山沟里开一条路，这是为我们开了一条活路，一条幸福路！”说着他用沾满泥水的手擦着眼睛。我们采访任务艰巨，匆忙向他挥了挥手，皮卡车在平坦的公路上风驰掣电般奔跑。我打开车窗对同伴说：“你们闻闻这里是啥味道？”，陈主席把头向车窗外伸了伸，激动地说：“哇！好清香的味道哎！大家快闻闻，王教授快摘下口罩，这么好的空气戴着口罩，浪费资源。”王慧取下口罩鼻子在车窗外嗅了嗅，惊讶地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空气，清香、还甜蜜蜜的，这才叫沁人肺腑，我明年一定要来这里写生，我在城里天天呼吸着浑浊的带着汽油味、地沟油味的空气，我嗓子都说不话来，我天天戴着口罩。”
在歌声笑声中我们来到了裕河乡余家河村，被棕榈和芭蕉树掩映的村庄比过去美丽多了，青砖、白墙、大红门把村庄装点得更加靓丽。远远看见好多人站在路旁，还有几辆高档私家车停靠在马路旁。我们走近一看，原来有迎接我们的五马、裕河乡的领导，也有附近刚购买了新车的村民们，他们热情地拉着我们，邀请我们去家里坐坐，也要执意用他们的新车送我们，在我们的一再推脱下他们才松开了热情的手。魏旭老师却拉着一位姑娘的手不时的点着头连声说：我一定来，一定来在这里办学校！
我们乘坐的接我们的小车行驶了约二十分钟左右，来到小河子大桥下，魅力四射的河水辉煌的袒露着银色的胸膛，镜子一样的水面上，起了几道皱纹或漩涡。满河坝的花岗岩让我震惊，大大小小的花岗岩足有几十车皮，油光发亮、形状各异、颜色奇特。我的心砰砰直跳，真想抱一块回家。我从小生长在这里，五十多年了一直走山路在山里劳动，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多的宝物。我只记得小时候这里没有桥，过往的行人一年四季踩着水过河，河里的青石像抹了油似的，踩上去特别滑，我在这条河里摔过无数次，每次都像落汤鸡一样从水中爬出来。夏天只要不涨水踩水塘过去还不觉什么，冬天两腿伸进水里刺骨的冷，涨大水遇到有紧急事非耽误不可。有一年夏秋之际下大雨涨大水，一个难产妇女没有及时送往医院，丢了两条人命，在当初，诸如此类的事时有发生。今天几十米高的高架桥横跨南北，现代化的桥梁连起了无数群山、无数村庄和无数实现致富的人心。五马乡人大主席介绍说，这条河全是这种比比皆是，下游还有玉石、鸡血石、水晶石呢！我得意地往同伴脸上看了看，自豪地笑了笑 。突然石乡长把车停了下来 ，我有些纳闷，刚想问为什么？只见杨人大一手指着对面山坡，一手向我们示意，让我们小声点。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几十只猴子在一棵柿子树上吃熟透的柿子，他们有的跳来跳去，有的倒挂金钩，有的手臂伸的老长。杨人大说：猴子就是聪明，山里没吃的东西了，知道跑来吃柿子，嘿！这些村里人都打工去了，老太太们和小孩子们没本事摘下柿子，方便了猴子吃。我问猴子平时很少见吧？他说这几年生态环境好了，人与动物也和谐了，常有梅花鹿、金丝猴、狐狸在居家人户觅食，他在裕河工作好几年，下乡常碰到猴子，有时候一群就有八九十只甚至上百，少则五六十只呢！蓝马鸡、锦鸡随处可见，没少稀罕的，这水里水獭、娃娃鱼、团鱼、黄鱼，各种各样的鱼都有。我高昂着头对同伴诡秘的笑了。
汽车绕过几道盘山公路，新建的小二楼并淹没我的记忆。我的目光穿过玻璃的透明，开始寻找童年的足迹，在一瞬间扑捉童年的快乐，童年的记忆若隐若现，披着神秘的轻纱，晃动着参差的树影……我认出那是我上过小学的地方，记得那时我才十来岁，每天天不亮就从家里出发步行十几里山路去坟坪子民办学校上学，晚上抹黑才能回来，饿了就吃家里带的干馍、渴了就去农户家中要生水喝，大多数去赵婆家喝汤。赵婆是黄爷爷的小老婆，青木川人氏。她精明能干，待人热情，家里三天两头有客人，全是曲家安、余家河交公粮的、赶场的或者在乡政府开会的。曲家安、余家河距离乡政府所在地六十华里，开会、交公粮、办事步行要三天才能打个来回，因此赵婆家便是这些人过往留宿的驿站，他们住赵婆家用自带的粮饭（面粉之类）做饭，赵婆总是不厌其烦的为他们拿出灶具，或者蔬菜、油盐。那些客人有时带的玉米或者小麦，晚上看不见走路了，就在赵婆家的腰磨上推成面粉了做饭吃。上小学时我们路远的八九个同学几乎每天都在赵婆哪儿喝汤，冬天给我们做洋芋南瓜汤，夏天做酸菜汤，不管什么汤只要是赵婆做出来的都很香。我好像看到了赵婆穿着英单士蓝大襟布褂，黑色围裙上的白飘带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想要是赵婆能看到公路修到她的家门口，大车小车络绎不绝地从她家们口驶过，她该有多高兴啊！她也不会因为过往的行人操劳过度及早去世。在我将要离开时，几位老太太闻讯赶来，老远叫着我的乳名，我抬头一看，是当初我喝过汤的姑儿们，（长辈），她们很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问这问那，我看见她们仍穿着白色的和英单士蓝大襟布褂、外罩一件黑布坎肩，头上的黑丝怕高低有致波浪式的盘在头顶，脚上的绣花鞋一尘不染，我一边和她们说话一边拨弄着她们坎肩上的铜纽扣，扣子很别致，一个姑儿坎肩上面是佛爷像，另一个的是十二生肖图。我说这年代了你们还穿老一套啊，她们都说孙子给她们买了西装、羽绒服、皮鞋她们不爱穿，穿这身自在。我想去看看当年吃过白果、捉过迷藏的那颗银杏树。姑儿说千万不能去，那银杏树害人呢！前几年一个年轻人砍了一根偏枝，骑摩托把腿摔坏了，去年一个小孩儿在树旁尿了尿，回来就眼睛疼。我说没事的，我站在银杏树下，心灵开始与树对话，这里有我太多的快乐与悲伤，忘不了在赵婆家烧吃的白果，忘不了大树下召开的批斗我外婆的斗争大会……
带着回忆与忧伤离开了凤屏村径直去五马，从裕河出发十几分钟就到了五马。看到去五马的宽阔公路，一幢幢往事像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那是1979年秋天，我高考落榜后，父亲送我去兰州到留校在兰州大学工作的我哥那里补习的功课，接到我哥的来信后，我给自己缝了被褥，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准备上路，父亲说要带些木耳和茶叶到省城送亲戚朋友，正好一个在裕河工作的姑娘要给兰州工作的男朋友带二十斤核桃，我背着自己的铺盖卷和复习用的书，还有自家树上结的准备带给大哥的苹果，父亲背着一麻袋木耳茶叶还有那帮别人带的二十斤核桃，我们很吃力的步行在去五马的土路上，早上九点从家里出发，由于背负沉重的行李，我们走几步就得歇，几乎是一点点挪着脚步。看到父亲弓着腰，单薄的身子汗流浃背，我在后面偷偷流泪。我们筋疲力尽，又渴又饿，天快黑了才到五马街。还有一次我在裕河当民办教师时，家里没有面粉，我从五马磨了八十斤小麦，用背篓背回来，累的睡了几天，要是现在坐车十几分钟最多二十几分钟就到了。想到这里我的眼眶有些发烫，鼻子也酸酸的。五马乡领导向我们介绍了该乡的特色产业、扶贫开发、旅游文化和电子商务。介绍了当地的水土光热资源，讲了好多民间故事。其中讲到我大舅爷周福银，从五马乡旅游产业开发情况汇报材料上看到对周福银的定位，我有看法。“在解放前，当地富豪（土匪头子）就在五马居住等等”。据有关资料显示，周福银曾被县、专署、省三级政府任命为洛塘区联防营营长。我正想着怎么解释，我手机想起了彩铃，我一看原来是去裕河八福沟采访那一组的同志们打来的，显然在挖苦我：走到你家乡了你跑了，怕我们分享你们的好空气啊？当我赶到从小生活过的八福沟村时，老支书正谈当地的民俗民风。他对采访团的同志们说:听我太爷说我们是大槐树下人，反正从记事起一直生活在这里。我本姓贾，上门到蒋家，我的独生子也上门到周家了；周家就是过去有名的周营长的后裔，文化大革命时候，那些后人们挨了批了。他看了看我停顿了一下，我接着说，周福银是我舅爷爷，解放前被县、专署、省联防三级任命为洛塘联防营营长，1943年，国民党以私通共匪罪名枪决。讲到这里我有些难过，原因是几方面；一是文化大革命时，我们全家遭受了很多的白脸、凌辱，我外婆由于长期挨批斗，精神压力太大身体瘫痪，当地学校也不让我们上学等等。二是我常常写点豆腐块却没写出关于我们家族的东西来，感到万分惭愧；三是坐在面前的这位书记，当年为我们庇护我外婆还算没吃很多的亏，我也没写点文字感谢他。我心情十分复杂。支书继续讲着这里的信仰、嫁娶丧葬的习俗。我插嘴说：从过去的穿着打扮看我们有可能是羌族，赵文博书记问原因。我说我小时候见过的老人们，尤其妇女们头上裹着一丈二长的白布首巾，腰里系着腰带、腿上缠着白布裹脚，喜欢穿白卦套黑布坎肩。也有可能是太平天国的后裔，你们走了一天，是不是没发现寺庙？还有我们这里都是男到女家，跟女方姓，当年初太平天国的残兵败将们为避免朝廷的追杀，隐名埋姓在当地安了家。我们这边人特别敬重月亮，不能随意用手指月亮，也没有中秋赏月之说。
王乡长领大家参观了茶园，大规模的茶园翠绿叠翠，茶园旁边棕榈树青青的叶子像一把把羽毛扇，芭蕉伸着宽硕肥大的叶子，鲜红的山茱萸堆满树枝头，形成一幅天然的画卷。随行的作家们对这里的风光赞不绝口，王惠一行欢呼雀跃，一会儿直拍照，一会儿通过微信给在西安上学的女儿发风景照片。她兴奋之余突然赞起我来了，说怪不得我长得漂亮年轻、又聪明，是吸收了这山水的灵气。我惭愧的手足无措，我已过半百了竟一事无成还谈什么聪明啊。我看着多少年来依然飘逸灵动的绿水和沉稳的青山在单调与精彩中交融着，奔腾不息的河水呈现着永恒的蔚蓝，编织着千古的文明，在这里组成最美的风景，我的心开始在青山绿水间探索。
如国很惋惜地说“长安好耍，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又要启程了，只得把遗憾留在神奇的山水间。回来的路上我和王惠一直盘算着，明年的相聚相约。
在余家河，碰到我初中时候同学，她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很关心的问我的行踪，我告诉她，我早上从阳坝出发，走裕河、上五马、还去了八户沟。她很惊讶，带着四川口音激动地说：“妈呀！好快哦！也不过三四个小时哎，过去我们走裕河、五马要走三天，那年子我弟弟结婚过酒席，去五马办置结婚用品不方便，来去需要三天，不说其他用品，我在青木川光背酒就背了四十天，每天天不亮就沿小路出发，第二天很晚才回来，累死了，啧啧！这里好多的人生病了得不到及时治疗丢了性命的也不少哦！现在的话，都有车个把小时把所有事情全部搞定，嗨！那时候过的啥日子？我们有了希望，确实做梦也没想过这么漂亮的路通过我的家门口，现在路通了，随时欢迎你们来做客，吃我们的农家肥种的粮食和山野菜。”
夕阳余晖透过层层树叶散在五阳路上；五阳路像一根银色的丝带，缠绕着翡翠般的山峦；沿途美丽的村庄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被五阳路串在了一起。
五阳路凝结着市委市政府决策着的心血；流淌着建设者的汗水；五阳路连接着青山绿水，为山区的经济繁荣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五阳路是一首歌，是一首把山区人的梦想变成现实的赞歌！
王瑞玉，女，武都教场小学教师，陇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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