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五阳专辑】周二军：五马散记

2014年12月20日，是令人难忘的一天。那一天，我有幸参加了市文联举办的“美丽乡村行”五阳公路建设文学采风活动。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文学采风活动，心情很激动，简直心潮澎湃。

那天，早晨八点半，我们一行50多人坐车从康县阳坝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天气有点阴沉，山头雾霭缭绕，有点朦朦胧胧的感觉。由于是深冬季节，沿途的树木都退去了美丽的衣裳，穿上了黑灰而显得沉重的外套。在色彩上觉得有点单调，但随处可见的参天古木，显得苍劲挺拔，山间小溪随处可见，黑灰的岩石上长着青苔。同车的王瑞玉老师是裕河人，她向我们介绍说，现在是深冬季节，这里的景色就不太秀美，若果春季、夏季或者秋季，这里就景色宜人，非常优美。春天，山林里各种野花竞相绽放，千姿百态；夏天，树木葱茏，山间流水，气候凉爽，空气清新，还有酸甜美味的野樱桃可吃，是最适合游玩的季节；秋天，这里的景色也很美，色彩丰富，层林尽染，就是国画大师笔下的一副山水画。

车行一个多小时，前面的道路正在硬化，车无法通行了，我们就下了车，开始步行。那段路正在修建当中，路段修在悬崖峭壁上，抬头是修路工人削崭下来的岩壁。有的地方非常险要。有的石头悬在上空，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实际它是不会掉的。从路边看下去下面是万丈深渊，到了沟底，有一条小河曲曲折折流着。据陪我们的一位项目经理介绍，由于地势险要，这段路建设过程非常艰难，建设难度超乎想象：一是，勘测难度大，大部分线路处于人无法到达的悬崖峭壁和原始森林区；二是地质条件差，沿线有多处滑坡、塌方，泥石流等不良地段；三是地理地形条件非常险要，整条路的相当一部分路段在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悬崖峭壁上开凿。该路施工中，常常是才过悬崖又遇峭壁。修路工人在上百米的悬崖上拴着保险绳凌空打钻，开山在炸石，每天艰难掘进仅一两米。听着工作人员的介绍，看着眼前的路，我们每个人都不住啧啧称奇，感叹修这条五阳公路的艰难，真是应了李白那句“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走了有十多分钟，有一处山体滑坡，泥土和岩石堵塞了道路，在滑坡体上仅有一道施工人员踩出的很窄很窄的便道。便道里侧是随时会滚落的土石，外侧是万丈深渊。采风团的同志们不惧艰险，手牵着手一个一个搀扶着小心地走过滑坡路段。

过了滑坡路段，又步行了近一个小时，我们采风团的同志分了组，有的留在五阳公路三标，和四标段采访。而我们小组要到裕河五马采访。于是我们就又坐了等在那儿接我们的五马乡的车，向我们此行最终的目的地五马乡进发。

又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我们终于到了五马。这是我第一次到五马，对这里的山水，街道都感到新奇。五马乡政府李书记接应了我们。我们就五马的情况对李书记进行了简短的采访。李书记就五马的扶贫开发、特色产业，电子商务、生态文化旅游等向我们进行了详细的的介绍。

五马乡位于武都区东南部，距离武都城区102公里，东接裕河乡，南至洛塘镇，西连琵琶镇，北靠康县店子乡和阳坝镇梅园沟。境内由构阳河和五马河两条支流汇集五马街，然后流入裕河。五马街处于两河交界处，有五个山头对着这里。俗称“五马传槽”，所以取名“五马”。这里山大沟深，有林地和疏林，俗称“七山二林一分田”。这里气候湿润，属于典型的亚热带气候，生长着1000多种亚热带植物，四季节气分明，森林覆盖率70%以上，俗称“天然氧吧”。李书记说由于土地湿润，这里的“石头缝里都能长树”。

由于五马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这里的旅游上主要以发展生态休闲旅游为主。五马乡境内多山，森林茂密，沟壑众多，水资源丰富，山间小溪众多，形成天然瀑布，甚为壮观。特别是观音崖和李家坝交界处，大面积原始森林形成了原始的自然风光和康县阳坝的梅园沟相连，形成一幅原生态的山水画。这里风景秀丽，森林茂盛，古树参天，青藤绕树，岩石上生长着青苔，山间小溪随处可见，时而急，时而缓，在原始森林间流淌着，在悬崖和沟壑处形成瀑布和深潭，水清澈见底，怪石林立，形成原始的自然风光。每一处不起眼的山沟都是一处美丽的景点，值得游玩和观看。简直可以和康县梅园沟风景区和四川九寨沟风景区相媲美。有很好的生态旅游开发价值。李书记说，现在到了节假日，到五马旅游的游客开始多了起来，以后，五阳公路开通以后，打通甘陕川交通要道，形成大九寨旅游环线。五马的生态旅游将会得到长足发展。

李书记还向我们讲述了五马的历史故事。相传，在解放前，当地富豪（土匪头子）周福银就居住在五马街。周福银当时的势力很大，拥有1000多条抢，有自己的庄园和练兵场。据说现在乡政府所在的地方就是周福银的练兵场。当我伫立在乡政府的院子里，遥想当年周福银练兵的情景，似乎还能听见士兵“杀、杀”的喊声。还听说，周福银在当时是一个善匪，为当地百姓做过一些善事，只是周福银的弟弟周富贵干过一些坏事。后来周福银有意投靠共产党，但走漏了风声，被当时国民政府武都专员丁熙派人策反剿灭。据说，在当时，五马河道是川、陕入武的捷径，五马街过往商客非常多，人流量大，灯红酒绿，声名远播，有悠久的历史。

李书记还向我们介绍了电子商务、特色产业、扶贫开发，美丽乡村建设等情况。这些方面是我们同行的王有库老师的采访任务，我就不再赘述。

李书记向我们介绍完五马的情况，就领我们在五马街道转了一圈。在五马街道，这里有一种旷古的宁静，没有城市的热闹和喧嚣，我们看到这里民风淳朴，人们生活安逸，过着一种安详而缓慢的生活，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充实而安静的表情，没有城里人那种焦灼和茫然。李书记还带我们到周福银的庄园参观，现在五马中心小学的旧址是当时周福银的庄园，庄园虽然已经破旧不堪，成为危房，但从上下两层的结构和那沧桑的容貌来看，可以想见当时的繁荣和富足。我们本想进入庄园里面看看的，但房子太残破，是危房，就没有进去，只是在周围走马观花看了一下。看着周福银破落的庄园，站在五马河边的河堤上，让人不由感慨：人生在世，短短一生，无论当时是如何的轰轰烈烈，还是默默无闻，都终将在岁月的河流中淹没，一个人匆忙一世，能够为世人留下点什么，哪怕是一座残破的庄园，也是欣慰的。这又让我想起五阳公路，有这样一条路留下来，对现在的我们及后世的人都是莫大的福祉，值得永世歌颂。

看完周福银庄园，本来还想在五马的其它地方转转的，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就准备返回阳坝了。走的时候，李书记对我们说，由于时间紧迫，许多景点都没看；也由于在深冬，景色也不优美宜人，有点遗憾，说以后有机会再到五马来，最好在春夏的季节来，那时的五马将是另外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我们相约以后有机会重游五马，挥着手说再见。

再见了，美丽的五马。

再见了，沧桑的五马。

再见了，安静的五马。

作者：周二军 陇南市武都区城郊大堡村村民 

摄影：毛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