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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方言三个特殊词汇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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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陇南方言三个特殊词汇探究
  
                                          娄炳成

    在陇南方言中,“多劳”、“日脸”和“受活”是三个很特殊的词汇,在日常生活中每每出现,使用频率很高。其中,“多劳”是一个名词,专指人的脑袋;“日脸”是一个动宾结构的词或词组,用来形容某个人或某件事很讨厌;“受活”是一个形容词,表示某种欲望得到了满足之后很舒服的感觉。因为这三个词汇是陇南方言中的口语,很少见诸于文字表述,所以在通行的官话和汉语词典里是找不到的,因而就无法说清楚它们的出处,只能在日常生活的具体运用中,去推测、考察它们的原始词义和引申词义。
  笔者试做努力,与大家一道来探讨分析,看看能否找到比较准确的答案。
  先说“多劳”一词。
  陇南方言丰富多彩,复杂多样,即使同一个县,其方言语音词汇,也存在着明显的差异,存在着一定的交流障碍。要说具有高度趋同性的,那就是把脑袋统称为“duolao”的这个词汇了。但是,这个词汇可以用汉语拼音注音,却无法确定用哪两个汉字来表述才足够准确。在陇南方言里,把“脑”(nao)读作“老”(lao),如果在使用汉字表述时,继续使用“脑”这个字,那么“脑”字前面的那个“duo”字应该是哪个汉字呢?无论用汉字中哪个“duo”的同音字都不好搭配,不好解释。
  把脑袋按照通行的对人体部位的专用术语“大脑”来理解,“大”可以读作“da”、“dai”和“tai”,但不能读作“duo”。所以,“duolao”可以理解为“大脑”,但不能用“大脑”这两个汉字来表述。笔者经过反复思考,转换一种思维方式,觉得还是用“多劳”这两个汉字比较合适。这样,就比使用其他任何两个同音汉字来表述,都要直观一些,好理解一些。
  尽管用“多劳”这两个汉字来表述“duolao”这个方言词汇,是笔者的一家之言,还有很大的商榷余地,但笔者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因为只有用“多劳”这两个汉字来表述陇南方言中“duolao”这个非常口语化的词汇,才能够解释清楚这个方言词汇的准确词义。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带有会意性质的词汇,意思是脑袋是人体“劳动最多”的部位。脑袋是人体的指挥中心,即便是睡在床上,脑袋也不会休息,还会给我们带来梦幻、梦境,让我们梦游或者说出梦话。它每时每刻都在“劳动”,是我们人体劳动最多的部位——所以,把它称之为“多劳”(duolao)。
  还有一点必须想到,把“脑袋”说成“duolao”,也有可能是外来语,即历史上陇南的氐羌少数民族语言中对脑袋的称谓,而被方言逐渐吸纳之后、约定俗成的结果。倘若这个假设成立,那么,笔者的这番探讨就没有意义了。
  次说“日脸”一词。
  在陇南方言里,把“脸”读作“nian”(碾)。“日脸”的词义是很丰富的,有“调皮捣蛋”的意思,有“脸皮厚”的意思,有“不知趣”的意思,有“行为不大规范、不合常理”的意思,还有“大煞风景”的意思等等,但更多的是“令人生厌”、“讨人厌恶”的意思。但是,这些丰富的意思都是“日脸”这个词汇的外延,并不是它的内涵。
  那么,“日脸”一词的内涵是什么呢?这是一个很暧昧的问题。
  男女之间,除了代表性别的部位,其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男性与男性之间,女性与女性之间,就更是没有了区别。但是,无论男女,脸却是不一样的,长得周正、色泽光鲜、姣好美艳,富有神采,就会吸引眼球,让人留意,刻意去注目,或者回头率很高。在人与人的交往交流中,是不能近距离长时间盯住对方的脸看的,尤其是男女之间,盯看的时间长了,就会让被盯看者很不自在,就会在心里产生某些想法,甚至觉得讨厌,觉得你色迷迷的,对我不怀好意,对我有了非分之想,是在意淫我、或者亵渎我。
  实际上,“日脸”一词就是对“不怀好意”、“非分之想”、“意淫亵渎”等等暧昧意思的高度概括和精准抽象,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对人的某种本性的深刻揭示,是人的思想、智慧,通过只有人才具有的高超的语言形式,所传递出来的内心世界的外在表现。仅仅是两个字的结构简单的词汇,就高度浓缩了许许多多的人的情感意识、行为动作、本质特性,以及某种说不口的火辣灼人的欲望企图。
  俗话说:吃饭挑碗,偷人挑脸——话丑理端。
  “日脸”一词,又何尝不是话丑理端呢?以至于大众都在使用。我们使用它时,又何尝忌讳过它的内涵实质、原本意思?如此暧昧的词汇,本应该以暧昧的方式偷偷地说出来,却大大方方的在大庭广众脱口而出,约定俗成,也就见怪不怪了。“日脸”一词,能够让男女老少在大庭广众脱口而出,无所顾忌,主要原因还是人们舍去了它的内涵,而仅仅专用它的外延的缘故,扬弃其“话丑”,使用其“理端”。
  再说“受活”一词。
  “受活”一词也同“日脸”一词一样,是土到家的陇南方言,其词义也非常丰富,有“特别舒服”、“非常痛快”、“极度快乐”、“十分爽”、“如坠云雾般的感觉”等等意思,但这些意思相近的词汇,又都不足于用来解释“受活”一词的确切含义。“受活”一词包含了非常个性化的、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一种透彻肺腑的主观体验和感受。倘若把这两个字拆开来讲,那就是,这种体验和感受,是你一生中不可多得的福“受”,一旦体验和感受到了,你就会觉得自己来到世上走一遭的确没有白“活”,故而,叫作“受活”。
  “受活”一词,是人们对食物和配偶的追求得到切实的满足之后,以语言方式由衷表达出来的个人感受、感悟和感叹,是对身心无比愉悦的高度概括和精确表述。
  然而,与“日脸”一词相反,这个词却是不能随便使用、随意说出来的。从字面上来看,它不像“日脸”一词那样难听,那样暧昧,那样赤裸裸,但它比“日脸”一词所使用的频率却要低得多,有着很多的禁锢,不能当众说出,不得向人宣示,忌讳尊卑,忌讳长幼,忌讳性别,忌讳场合,只能作为个人秘密,自我感受,自我体验,自我回味,自我享用,即便是朋友、闺蜜,亦不得分享,尤其是男女老幼同时都处在公众场合的时候。
  但它在男女二人相处,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却是可以相互说出,相互交流,无所顾忌的。无论是以肢体、声音、或者是直白的语言表示出来,都可以打破常规常理,毫无保留的彼此共享。因而,“受活”一词,的确是一个十分奇特的方言词汇。
  “多劳”、“日脸”和“受活”这三个口头方言词汇,主要流行于陕西、甘肃,以及四川的部分地方,这大概与“秦陇文化”所覆盖和辐射的地域有关系。语言带上了鲜明的地方特色,有了明确的地域界限,就叫作方言,以区别于通行的官话。而语言又有不胫而走的特性,可以被吸纳、包容,虽然被转换了语音,但其本质内涵却很难改变。
  在人类发展史上,人们在共同的劳动中首先有了思想意识,为了表达、交流、沟通彼此的思想意识,就产生了语言,为了弥补语言在远距离传递、记录某些重大发现、发明和事件上的不足,就又产生了文字,促进了语言的不断丰富和发展;反过来,语言文字的逐步完善,又促进了思想意识的进一步拓展,形成了良性循环。仅从陇南方言口语中这三个特殊词汇所表达的十分丰富的内涵和外延意义,其高度的浓缩性、概括性和传神魅力,就足以令我们惊叹、感叹和赞叹了。
  中国的汉语言文字是一片深邃、美妙、神奇的天地,它蕴涵着人类共同的追求和理想。作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的载体,创造出了人类任何族群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浩若烟海的传世经典,而且汉语言文字的联绵之美、骈俪之美、四声之美和六义之美(包括汉字的形体之美),无不彰显出其天赐神授、美妙绝伦的智慧灵光和诗性特征。中国的汉语言文字,堪称人类最得心应手、最可宝贵、最值得称道的万能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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